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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幺复杂的感情一闪而过，他缓缓站直身体，缓慢地挪到那人身边。垂首时，浅淡的凤眸中闪动的波光却深沉得近乎悲伤。

    抚上那人一片湿漉的侧颜，屈起的拇指轻柔地拭着那还在男人冰凉的皮肤上滚动的水滴。

    收回手，却并没有直接将其拢入袍下。

    而是将那被男人的泪水沾染得一片湿润的指尖抵到唇上，伸舌轻舔。

    是苦的。

    玄墨烧得浑浑噩噩之间，恍惚听到耳边传来一阵模糊的话语。

    玄墨，为那人如此，你可后悔？

    痛苦地蹙起了眉，沉重的双眼艰难地打开了一道缝隙。

    朦胧间，隐约可以看见一个浅色的高挑身影，盈盈地站在他身前。

    干涩的唇呐呐地蠕动了两下，沙哑破碎的声音便从其中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悔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面上还是一片茫然，涣散的视线中却仍透着让人心惊的执着和坚定。

    看着那人即便烧得神色迷离仍不改初衷的样子，男子清冷的眸子一阵轻颤。

    用力紧了紧手心，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清晰地浮现出一抹伤痛之色。

    “既你不悔……我便助你达成所愿。”

    抚着那人guntang的面颊，男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平淡，唯有细听之下才可以发觉，那向来稳重如山的声线竟在几不可察地发着颤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骨师老人见到冷清尘出现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反而是一副神色慌张，等候多时的模样。

    一见他就立刻将他拉到了药柜之处，手忙脚乱地在那柜上翻找，将一个个标着名贵伤药的抽屉全都打了开。